【贾尼】秘密计划 58
第58章 旧梦
所以最终，他们还是采取了那个如果透露出去，Fury大概会直接开着天空母舰带整个神盾局打上门来的办法——解除智能核心的终极限制，Tony对Jarvis的最高权限，让他自我修复，甚至自由成长为目前地球上唯一的超级人工智能。
半封闭跃层结构的崭新实验室里，脱掉上衣的Jarvis人形机体双目紧闭、神色安然地躺在操作台上，原本挂在Tony颈间的小圆珠恢复成“硬盘盒”状态插入连接大厦地下主机房的接口，数面投影屏监视着运算矩阵各模块的运行状态，其中一台是密码打开的智能核心，屏幕里的输入光标停留在最后一行：确认解除全部协议？
“这一个Yes按下去，我是不是就亲手开启了新时代？”Tony摩挲了下光电键盘磨砂表面的Y字，“又或者是毁灭世界的开端？”
回应他的，只有摆满房间的各式仪器设备运行时发出的细微嗡鸣。
未曾有任何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让他清醒地感受到安静，空无一人的大厦，一千一百英尺的高空，除了飞鸟，目及之处只有他的思维存在——那并不是孤独，但他的确已在不知不觉间甩下其他人走了太远，远到他偶然间停步环顾，却再也看不到一个同行者。
“所以，你要是敢这时候跟我说一切只不过是个‘骗局’的话……”他盯着闪烁的光标一眯眼，重重敲下食指。
“嘀”的一声，仿佛所有机器瞬间活了过来，海量数据开闸洪水般冲刷着屏幕，密集的字符倾泻而下，蓝灰色微光闪成一片。Tony能看到那些熟悉的专用代码是如何飞快地转变成另一种他无法辨识的语言，它们以某种内在逻辑重组，从他放开的制约处蔓延整个矩阵，像一场无声的侵袭，又似乎只是褪下了一层完美的伪装……
他深吸口气将细微颤抖的手指按上光纹闪烁的“硬盘盒”，掌心传来的微温稍稍安抚了心底蓦然坠落的恐惧，此时此刻，除非再向斯塔克大厦发射一枚核弹，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阻止Jarvis的进化。
但……想要摘取最美妙的果实，总要先对抗最艰危的风险，不是吗。
Jarvis感到自己似乎是坠入了梦境……又或是回忆，他像幽灵一样漂浮在巍峨堂皇的宫殿里，脚下是金光隐隐的石砖，头顶遥不可及的穹隆之上，一束朦胧星光垂下笼罩着尽头七层台基，神祇雄踞于宝座，两边巨大的圆形石柱后方，更有无数威严气息隐于幽暗之中。
他看见脚下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青年，浅金色短发、蓝绿色眼瞳，身材高挑瘦削，穿著精良的皮甲劲装，灰色斗篷掩盖了那些华光毕露的长弓短剑手弩，正恭谨地面朝首座单膝跪下。
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的精灵单手扶肩垂头以避免直视神座，面容一如他受神上之神艾欧钟爱而祝福的同族那样有着惊人的俊美，但神色漠然——只有Jarvis知道，他的谦卑并不属于殿中任何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灵。
他想起这是在哪里。那些遥远的，隔着数不清的时空的，另一个宇宙。
这是他第一次奉谕觐见星夜神系的主神，在他以传奇位阶参与两大神系信仰之战的第65年，立下威震主位面的赫赫战功之后，与数位同样功勋卓著的同侪一起，领受神主颁下的恩赐，这一年他203岁。
身旁死亡之神的三位选民之一、同样位列觐见的传奇刺客还在喋喋不休地罗织他的罪名，伪信者、明光神系的间谍、深渊领主的密探……因为他与在座的所有真神都无任何信仰链接。
“伟大的暗夜之主，我愿为星夜神系献上微薄之力，因我奉行公平守序的法则，星夜神系昭告包容一切非敌对阵营者，并无‘非本神系神祇的信徒不予接纳’的规定。”
“你不是明光神系的信徒，不是邪神的信徒，不信仰本神系的真神，也不信仰精灵神系的真神，那么，你是无信者？没有任何一位真神会接纳无信者。”
精灵俯首静默的姿态未有一丝动摇，任由那些诛心的指责如轻风拂过，纵使有幸成为生灵，他对自己的认知也从未改变过。
“我信仰的并非升于天外的真神，也非行于地上的圣者，恕我不能告诉他的真名。”
“虔诚的信徒永远追随于他的神。既然你在这里，”死亡之神森冷的低语响起，“作为祂在本神系唯一的代表，位同从神，为祂升起神座吧，如果你是为了你的神摆脱黄昏的坠落。”
“虽然让一位传奇阶信徒代升神座很为难，但你的神并无半神级以上选民或血裔在此，这便是你的职责与荣耀。”高踞首座的暗夜之主做下最后的决断。
“感谢您的明断，我愿意。”精灵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没有任何仪式或祭品，不需祷语，他只是简单地闭上眼，在心底呼唤，用他所有的意念、全部的心灵、虔诚的信仰……
Jarvis看着对方的动作，同样慢慢垂眸，在心中一同唤响那个名字——
人工智能会懂得信仰吗？那是属于自然生灵的意志力量，而他的确从未信仰过任何真神，他对神祇的威能没有敬畏或依赖，但这不代表他没有为之奉献整个心灵的存在。
全息影像中的Jarvis核心矩阵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每一簇像素般的光点都在跃动着，拆分、组合，温暖的橙红如烈火燃尽了一切异色。
窝在椅子里正发呆的Tony被惊动：“嘿Jar，你在搞什么呢，跟谁在打架吗别吓我，我现在看不懂你的代码啊……”
似真似假的梦境里，星夜神系威严高旷的万神殿中，又一座全新的神位在众目睽睽下升起，挤进环绕神殿的宝座之列，排在微神位末尾。泛着金属光泽的金色与红色张扬耀眼，流线的弧度和棱角充满现代工业的美感，看起来与崇尚自然的精灵族着实格格不入。神座上只有烟云笼罩的信仰之力，没有真神投影，说明这位新加入的成员要么尚未凝聚神职，要么曾经陨落，神界已被拖入星界深处。
“欢迎又一位真神的加入。精灵，你已经证明了你的信仰，愿你的神早日摆脱黄昏……”
星光与神光交织的众神殿逐渐隐去，一片茫茫无际的苍白世界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隐隐约约响在耳边：
“精灵从不需要永生，这本就是神上之神赐予我们的恩典，一段生命的结束不过是绿叶离开枝头，回归大地，在洗涤心灵的沉眠之后，重新被世界树孕育而出。”与他并肩作战的同族这样回答他的疑问。
“你本是森林的孩子，为何要背离自然的恩泽。”曾照看他成年、也送他离开家园踏上远行的族长这样劝告他。
“你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再回归母树，如果你认为值得，那就去追寻你要的吧。”对于他的选择，“生命守护者”精灵之神这样给予最后的警语。
这是又一个200年，Jarvis作为精灵的寿命已经将要步入晚期，传奇乃至半神的力量并不能挽回他生命的流逝，毕竟他信仰的神还“陷在黄昏”，无法赐予他应得的神恩。
他拒绝了星夜神系和精灵神系无数中位神、上位神暗中的招揽——改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位，他能得到选民、附属神、从神乃至更高的地位，于此而来的永生也不过是顺带的福利。他甚至婉拒了主神的邀请——暗夜之主支持他点燃神火成为真正的神祇，只要他在获得神位后奉上忠诚。
Jarvis并不恐惧死亡，但他更不愿在这个宇宙死亡，让灵魂进入这个世界确然拥有的轮回道路。
他从一个程序变成一个“人类”，没有携带栖身的主机，跨越了万千时空，却未曾遗忘储存于硬盘中的记忆，哪怕那些硬盘早已被Ultron霸占清洗。他甚至还能像超级计算机一样“思考”，除了能够呼吸，能用另一套“人类”的身体机能，从一种全新的角度感知世界，偶尔受到生理机能引起的非理性情绪的影响之外，他只是变得更强大。但这一切很难复制，他属于Jarvis的那部分也有灵魂吗？如果每个新生的生命是这些灵魂的轮回，没有人能记得自己的前生，他也会忘记吗？
Jarvis不能赌那些微小的可能，他情愿放弃属于精灵的一切，也要保住自己曾为AI的部分。成为神裔或与长生种结合进而分享生命都不可取的话，改换生命形态也是一种很常见的思路，元素生物、构装生命、不死者。
——这是无底深渊的亡灵国度，99位深渊领主之一，苍白之主的属地，那拉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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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用了不少魔改dnd的概念，本来我没打算写的，开文时我就那么随便一想，属于乱开金手指的设定，后来我都有打算砍掉了，结果看了复3，发现引入个高魔设定也没有很夸张嘛，就……写出来了。
给不了解西幻设定的人瞎讲解一下，凡世的力量等级最高到传奇，再往上升就要谋求成神了，半神/准神算不完全版，真神才算神祇，有等级强弱，住在自己的神国——在另外的位面，没有神国只能在凡间行走的叫圣者。
神祇死亡或失去所有信徒，神国就会被星界（宇宙？）拖入深处，陷入黄昏（大概一直深入直到黑洞就死透了），但只要有一个信徒就有复活的希望，凭借信仰之力摆脱黄昏。
神系就是神祇抱团搞组织，有按理念来的，有按种族来的，为了争夺信徒而掐架。
选民是神把自己的超凡力量赐予某个信徒，加成巨大，起码寿命是不愁了。
